[金光布袋戲] 白妙(神紫)



一方面歸功於一點時運,但另一方面也要歸功於他長久不懈的努力,總算將注視已久的美人抱在懷中,此時起其他心思都是極端的浪費;然而也正因一直細細欣賞著懷中的美人,眼見月影已流轉成日光,沿著搭在他胸前的白皙臂膀一點一點向上爬,神田京一玩賞這片美景好半晌,才終於親親紫的額際,認分起身。

背後傳來窸窣聲響。他披著襦袢轉頭望去,見紫也跟著離開被窩,拉過一旁的襦袢套上,走到他身後,手指貼著衣領,順著背脊慢悠悠畫下來,留下一陣麻癢。

她調正了中心線,又繞到前頭為他拉好衣襟,一手接過他手中的綁帶,示意他抬起手。神田不覺「咦」了一聲,紫並未理會,環著他將帶子繞到後腰時幾乎貼上他的胸膛,彷彿眷戀的擁抱。她身上的白色襦袢僅是隨意套上,未繫綁帶,神田低頭看著她拉緊繞回前頭的綁帶打結,心想那些風雅之士的趣味確實有一番道理,比之明月當空,半遮半掩地從雲間漏出的月影也別有風情。

隔著單薄的衣料猶能感受到模糊的體溫。紫在被他攬住腰肢時輕輕一笑,手上動作不停,仍在他腰間摸索。她的動作應當是俐落的,但翩然舞動的十指有種刻意的輕柔,像在回憶昨夜,也像在召喚他的回憶。他再不怕癢,也癢在心底。

其實只要乖乖享受就好,但神田還是開口:「怎麼這麼勤快?」

紫瞟他一眼。「你是嫌我平時懶惰?」

「哪有,你是大小姐,那叫慵懶。我只是感動我終於升格到軍師層級的待遇了。」

「敢跟信之介大人比,你真有自信。」

「人要有挑戰精神,況且我挑戰的結果不是挺成功的嗎。」

紫輕聲嗤笑,繫好襦袢的腰帶,扭過身拎起外衣,在神田仍摟著她不放的手臂上打了一下,這才讓他抬起手。

「有時候我一早有急事向信之介大人報告,或是要陪信之介大人出門辦事,信之介大人在屋內更衣,我就會在屋外候著。那時我都會想……」紫拉著袖子讓他伸手穿過,未施胭脂也艷紅欲滴的唇瓣勾起一抹笑,「總有一天,我會在那屋裡伺候信之介大人更衣。」

「為什麼不是幫他脫衣?」他誠心發問,卻被紫斜睨一眼,嫌棄地說更衣的層次可比脫衣豐富多了。差別在哪?一般女子的想法神田不一定懂,但若是搭檔多年的衣川紫,神田有自信摸透七八成。一夜纏綿的延續,假借更衣之名的調情,在慾望消解後仍不教人厭膩的肢體碰觸自然意義不同。此情此景正是她夢想中的情境,除了正主換了個人。

又想了想,他恍然大悟。「怪不得有時看你站在軍師屋外,散發出的氣息都特別毒。」

「嗯?那你還老愛挑那個時候來找我講話,不怕被毒死?」

「我以前覺得,對著不屬於自己的人散發毒氣挺難看的……唉唷、唉唷,我是說以前。」

紫稍微放鬆手中的腰帶,但仍威嚇般地扯著兩端,抬起眼來看他,似笑非笑。「後來呢?」

「後來我就知道了,是我沒見過可愛的。」

他看著紫,而紫看著他,唇邊笑意更濃,同時帶著收不住的得意。神田初次見到紫站在軍師屋外,縱然當時不知道她心裡的綺思,見她渾身勢在必得的毒氣,也曉得她一顆心都繫在屋內的軍師身上,卻還是忍不住要上前逗一逗她,收穫一道格外毒氣四溢的嬌笑。神田想,夜叉瞳曾嘲弄紫的居心比盯著別人碗裡肥肉流口水的狗還不知自制,但她精於藥毒,手腕幹練,在軍師面前表現的柔媚與鋒芒都恰到好處,軍師也樂意與她親近,搞不好真的會被她拿下;但這也不妨礙神田覺得在自己面前不加掩飾的她幽香帶毒,美得張牙舞爪,非常可愛。

腰帶將他溫柔環住。紫繞到後頭為他打結,調整好鬆緊後對著他後頸吹了口氣,被他一把按住仍擱在他後腰的手。「結果你的夢想被我破壞了。」

呼吸隨著紫的笑聲吹到他的耳邊。「知道就好,看你怎麼賠。」

怎麼賠?賠你一生,夠不夠?神田還沒來得及回答,被他按在掌中的手便掙脫了出去,順著環住他的腰帶用更溫柔的力道擁住他,柔軟的身體貼上背部。

「還好你也沒害我的夢想偏差太多,」貼在身後的美人輕笑著說,「反正我呢,確實幫著我的男人更衣了。」




<End>

2017/2/1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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