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金光布袋戲] 紅葉傘時雨振袖(俏赤/R15)

赤俏赤的俏赤。



醒來時,坐在枕邊看著他睡著的人不在了。唯有一陣細碎聲響迴盪在耳邊,熟悉而令人安心,像是在輕聲哄著他睡久一些。半清醒的意識格外天馬行空,俏如來先想到這會不會是傳聞住在宅中的小妖,再想到陰陽術驅使的式神,末了才終於想到告訴自己這些事情的,那一抹華美的紅。

正是赤羽的聲音,融在稀稀疏疏的雨聲裡。

隔著紙門,向來高亢清晰的嗓音成了模糊的音節,此刻的俏如來也難以費力辨認話語內容,只憑著音調,猜測是在跟家裡人說話。他在這陣聲響中閉了閉眼,再次睜開時,已只剩雨聲。不知道是與赤羽對話的人很快就走了,或者是他又睡著了。一早下船時,俏如來可不覺得有這麼累,甚至是有點振奮的。為什麼一見到赤羽的面,見他對自己笑了一笑,那些幾乎遺忘的倦意反而全撲上來了呢。

現在沒了話音,只餘單薄的雨聲。俏如來躺了一會,又翻了個身,最終還是坐起身來,攏攏頭髮,披上外衣走出去。


廊上唯有一人,披著玄色羽織的背影仍坐姿英挺。他身旁放著一把茶壺,一只茶杯,前方則是綿綿秋雨,寒氣深重。庭院裡半綠半黃甚或半紅的草葉被雨溫柔裹住,浮著一片曖昧的朦朧,理應淋不到雨的赤羽彷彿也被籠罩在這場細雨之中,赤髮與衣袖隱隱泛著潤澤的濕意,浸得本就惹眼的紅好似又深了一分。俏如來停步看著眼前景色,如在夢裡。

是赤羽先回過頭,微微仰首看他,束起的赤髮順著肩頭掃過去,頸部線條一覽無遺。

「不再多睡一會?」

俏如來搖搖頭。「我睡了多久?」

「不過一個多時辰。真不再睡了?我讓人幫你準備早膳。」

他又搖搖頭。「我在船上吃過一點。我……」他忽然感覺到自己喉嚨發乾,不由得舔了舔下唇,「渴。」

赤羽一笑,示意他過來。俏如來乖順地靠過去坐下,見赤羽添了杯茶遞過來便伸手要接,然而他的手都貼著赤羽的手捧住茶杯了,赤羽卻不放開。俏如來抬眼看他,撞進滿是笑意的眼眸中。於是他眼睫微垂,依然虛捧著茶杯,捧著赤羽的手,唇瓣輕輕貼上赤羽遞到嘴邊的杯緣。茶水不是可以一口飲盡的溫度,俏如來就著赤羽的手慢慢喝完一杯茶,仍覺得乾渴。赤羽見他神情,收回手又倒了一杯,照樣遞過來。

喝了兩杯半,茶壺空了,俏如來嘆一口氣。赤羽的手又伸過來,這次貼上俏如來唇瓣的是帶著一層老繭的拇指。拇指在唇上輕柔摩娑,似是擦拭,又似抹開唇上的水痕。俏如來定定地注視著他,任他撫弄。手指從他的唇往上劃出去,將他的頭髮撩到耳後,又復滑下來,勾著他的下顎微微往上托。

落到俏如來唇上的,換成赤羽的唇。

俏如來還帶著一點剛醒來的倦怠,半閉著眼回應他的姿態很柔軟,唯獨拉著他衣袖的左手,在赤羽淺嚐即止的吻之間,逐漸變成似有意似無意的輕撫,隔著一層絹布溫柔摩娑著他的手腕。赤羽饒富興味地挑起眉,舌尖輕點俏如來的唇瓣又隨即故意地收回,青年也很快順著他的邀請,追在後頭探入的舌尖掃過濕潤的內壁,細細愛撫,翻攪的水聲沿著頭骨而上,自內而外在耳邊放大。

艷紅的眼睫纏綿地吻在一起。赤羽看著俏如來半闔的眼皮輕顫,慢慢睜開,抬起眼來看他,眼裡有著一點未消的迷濛,以及清晰的渴望。赤羽心中一動,身子向後倒去,搭在俏如來背後的手順勢使勁,攬著他一同躺倒在緣廊上。俏如來連忙伸手去撐,怕壓著他,卻被赤羽按進懷裡。兩人臉貼著臉,軀幹相依,不久彼此的呼吸又融成一團熱氣,這次是俏如來主動。他的倦怠似乎被陰涼而潮濕的空氣一點一點抽去,然而這個吻依舊綿長而溫柔。赤羽被他吻得舒服,又十足興致盎然,哼聲中已帶有愉悅的甜膩。

「就在這裡?」唇瓣分開時,赤羽低聲笑問。

俏如來稍稍拉開距離,仍與他額頭相抵。「先生不怕被看到?」

「那有什麼難,設個結界,一時半刻沒人能接近。」

西劍流四天王從少時就關係親近,彼此的武學都使得上幾招,如赤羽自己也跟伊織學了一點術法,這些事俏如來也聽他說過的,不覺莞爾:「天宮前輩要是知道當年教給先生的術法,被用來做這種不正經的事,怕是要生氣吧?」

「是嗎?」赤羽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臉,「我倒覺得正經得很。」

俏如來側過頭,望向細雨中半紅的秋葉。「……進去吧,外頭太涼了。」最後他說。

嘴裡說著進去,他依然挨在赤羽身上沒有起身,有些依戀不捨似的,在赤羽頰邊嘴角輕輕吻著。赤羽喜歡與他這樣的溫存,但過了一會,終究忍不住蜷起腿蹭了蹭他的腰際。

「不讓我起來,是要抱我進去?」不等俏如來回答,赤羽又接著說,「或者,我抱你進去?」

俏如來的臉一下子就紅了。他連忙起身,赤羽這才隨著他站起,略略低下頭,貼在他耳邊笑道:「真不要我抱你進去?」

俏如來瞥他一眼,紅暈未褪。

「先生有心了。這番美意,不如就留待事後吧,如果到時候先生還有這心力的話。」

赤羽大笑,勾起他的臉親了親,與他一起將冷雨留在身後。


尚未收拾的被褥已冷,但彷彿仍殘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,勾得人心癢。留下這絲氣息的人此刻又是跪坐在赤羽上方,指尖劃過他的鎖骨,眉目低垂,神情專注。他生得端麗,從前披著一頭銀髮,再配上這般一心一意的模樣,肅穆如雪中禮佛,在這種旖旎的時刻竟顯出一種莊嚴的美。後來大約是為了方便,前次相會時他的頭髮便已剪短了,赤羽雖愛他的長髮,如今的長度也覺得有種少年似的俐落。赤羽伸掌攏住僅有薄薄髮絲遮掩的後頸輕捏,帶點水氣的髮尾在手背上刺得微癢。俏如來發出「嗯……」的低哼,尾音微微上揚,像是被摸得舒服的小動物,也像是疑問。

「真可愛。」赤羽的手順著頸子往前滑,撩起一綹髮絲,又說了一次早已說過的話。俏如來笑了笑,側過頭親他的手指。

這些年來他歷練多了,彼此也知根知底,俏如來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容易害羞的青年,所以赤羽剛才還當真挺想將他打橫抱進來,逗著滿臉通紅的他進行下一步,想想就覺得樂趣無窮。

赤羽這種人,向來習慣將場面掌握在自己手裡,運籌帷幄是如此,情事中亦是如此。但習慣歸習慣,不表示非如此不可。對赤羽來說,挑起向來寡淡的青年幾分情動便已是樂趣,更遑論見他偶然表露出對自己另一種面向的慾望,總是讓赤羽覺得,世界上恐怕沒幾件事能比這更令人興味盎然。

揉捏俏如來後頸的同時,赤羽另一隻手始終沒閒著,此刻他身上的繁複僧袍已經被解去大半,露出白皙圓潤的肩頭。他原本就跟總司學了拳腳,大約也是這幾年在外行走多了,身子更加結實,修長臂膀的線條好看得很。

但相比之下,哪怕赤羽的手再靈巧,終究是吃了衣著樣式的虧,俏如來根本不用費什麼力氣一件件拆解,最外頭一層羽織輕易就能脫去,裡頭的玄色和服也早在耳鬢廝磨間鬆了衣襟,伸手探入就能撫過他滾燙的心。俏如來俯身吻在他心尖上時,赤羽掌底撫摸著骨節突起而不設防的後頸,想到這模樣簡直像是主動摁著俏如來舔吮自己的胸口,臉上微燒,又忍不住好笑。胸腔的震動傳到俏如來唇上,他眨眨眼,支起身子來看身下的人。赤羽一身居家和服看似簡素,唯揭開羽織方知內裡別有洞天,一幅楓染山紅的景致鋪展開來,而此刻的赤羽散著更勝楓紅的赤髮,衣襟紊亂,胸口大敞,不斷起伏,臥在秋色山水上微微笑著看他。俏如來低頭凝視,片刻後又傾身與他唇舌交纏。他們之間彷彿永遠欠著一個或是許多個吻。

彼此的身上,都增添了新的痕跡,又多又零碎,如今誰都不會再試圖一一指認。俏如來依著赤羽的指引,探出身子從邊上的小匣中翻找脂膏。赤羽閉上眼喘息,試著平復呼吸,徒勞無功地睜開眼,就在有些氤氳的視野中看到優美地繃緊的腹部線條越過上方,上頭泛白的紋路看來是舊傷,但那是幾年前他看過的那道,還是這幾年新添又淡去的傷痕,赤羽也說不準。但都無所謂了。他抬頭一吻,緊繃的線條頓時軟下來。

「信。」俏如來呼喚他,柔軟的嗓音如一場來得太早的初雪。

好在不管添了什麼樣的痕跡,身體都還留著彼此的記憶。沾著脂膏的手指在穴口輕輕按壓,指尖就著被體溫融化的膏體探入,淺淺地進出數次,接著進來的才是修長的手指。俏如來的手指。赤羽想著。在我裡面。

他不是當年那個初涉紅塵的雛兒,也足夠了解赤羽的身體,然而他手上的動作一直以來都是只見熟稔,不見駕輕就熟的輕慢。他理應清楚何處是那銷魂的所在,但並未直攻要害,而是沿著已然開始熱情吸吮他的內壁仔細探索,翻攪出黏膩水聲,像是要從零開始一點一滴喚起這具身體纏綿的回憶。

那樣細緻的過程,有時反而像種折磨。赤羽又一次喘著氣說可以了,俏如來才依言停下動作,手指向外撤出,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燙人的熱度抵在穴口,在進入前彎身親了親他泛紅的眼角。赤羽深呼吸準備將他迎入,卻又忍不住打趣:「今天怎麼這麼乖。」

聞言,俊俏的臉龐頓時流露委屈神態,本就溫潤的嗓音放得更軟,好像蒙受了天大的不白之冤。「先生這樣說,好像我平時對你很壞。」

要說是壞,那是不至於,但時不時挑在這種時候使點小壞倒是真的。這句回應沒來得及吐出,就隨著那滾燙熱度開始緩慢撐開穴口而化作一聲輕喘,與笑意一同被掐滅在舌尖。


當初第一次嘗試時,赤羽分開雙腿,半跪半坐在俏如來腿根處,在扶著後腰的手支撐下,盡力提腰方便他的手指摸索。扶在腰上的掌心與腰部肌膚都是汗淋淋的,有時身子幾乎要滑下去,赤羽便伏在俏如來肩頭微微喘息,一面望著眼前白裡透紅的單薄耳垂,感受到一種難以形容的愉快。眼下的景況,倒像是俏如來羞得埋在他胸前一般。說實話強勢慣了的赤羽也不算從容,但看俏如來流露出這副過於珍重的羞澀,赤羽怎麼捨得不調戲兩句。反正他說話向來不介意把自己兜進去,俏如來若指出隔著皮肉相貼的兩顆心跳得誰也不比誰慢,赤羽肯定也會大方道,它為你而跳,我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?

赤羽半倚在俏如來的肩頭,想像著屆時俏如來的反應,兀自發笑。俏如來自然是不會知道。他依然專注摸索著,動作小心得讓人覺得可愛,自知不熟悉所以更不能急,試著找到那一處以減緩他的不適。赤羽深呼吸了一會,突然察覺到了些什麼,凝神分辨片刻後不由得笑出聲。

「你是依著我對你的方式——」赤羽一字一字,將帶著熱氣的喘息與笑意吹進他耳裡去,「你是依著你自己覺得舒服的地方,在我身上找嗎?嗯?」

粉嫩色澤頓時變成滴血似的紅,一路紅到耳根。赤羽心情簡直太好了,幾乎要高聲笑出來。「還記得我是怎麼做的?要不要現在教……嗯!」話還沒說完,他的身子猛然一彈,被搭在背後的手穩穩扶住。

赤羽知道自己喘氣的聲音聽來大概會像是斷斷續續的呻吟。那僅是一瞬間的酥麻,卻如萬蟻蝕骨,一路蔓延到四肢末梢,刺激得他的腳趾不自覺蜷起。俏如來的指尖早已從那個點上掠過去,在越發濕軟的穴內繼續那細緻輕柔的摸索,並總是不巧且精準地繞過了那個位置,徘徊在邊上溫柔提醒他不要忘記那一刻的感受。

「先生說得對,俏如來……確實生疏,只能學著先生的手段。」俏如來開口。他的臉依舊泛著紅暈,注視赤羽的表情正經而誠懇,彷彿誠心求教。「所以能否請先生為俏如來上一課,告訴俏如來該如何是好?該碰哪裡?該用什麼力道?是該揉該按,還是該磨……」講到這裡他終於憋不住,眼裡閃著得逞似的狡黠光芒,出賣了他那點小小的壞心眼。「請先生務必親口指點,俏如來該怎麼做……才能讓你舒服?」

所謂自作自受,那時赤羽想,大約就是這個意思了。


「……在想什麼?」俏如來低聲問。他終於完全挺進了赤羽體內,停下來稍稍喘息。

「在想,我是自作自受。」赤羽的呼吸更是急促,頓了一下,換成兩人都熟悉的說法:「自業自得。」

「這麼說,此刻的我是先生造的業?」

赤羽低低笑了一聲。業。倒也沒錯。俏如來確實是個好學生,學得快,記憶力強,於是他對俏如來做過的,後來都一一應到自己身上,因為青年還有意無意地善用著自身的年輕與靦腆,赤羽有時招架不住,逗弄起他卻又多了三分樂趣。如此說來,或許也算是一種因果循環了。

他造了一部分的俏如來,俏如來造了一部分的他。倘若世上當真存在這般甜蜜的因果業報,也莫怪世人深陷三界火宅,無可自拔。

「是。」赤羽抬手撫過他的臉。「你就是我的業。」

世事無可奈何為多,兩情繾綣也只在片刻,唯一躲不了繞不過的便是因果。唯有業隨身,唯願業隨身。

你便是我今生的業了。

俏如來凝視著他,眼裡有稀微碎光。赤羽想扳過他的臉來,體內按兵不動許久的分身偏偏在此時往深處一頂,已然習慣侵入的內壁熱情相迎,赤羽一聲呻吟,抬起的手便要軟下去。

但俏如來正確捕捉到他的意圖。他的下身開始淺淺抽送,同時一手按住赤羽幾乎滑落的手與他十指交扣,低下頭來勾住探出的舌尖舔吻,又噙著他的舌納入口中輕吮,水聲嘖嘖,溫柔婉轉,沒有吞咬般的狠勁,猶如一個綿長的回應。赤羽同樣索求著他口中津液,雙腿纏上勁瘦腰肢迎合他的動作,一滴不知來自他自己或俏如來的灼熱汗水淌到眼中,他難耐地稍一閉眼,又睜開眼睛,在水霧模糊中注視著眼前的人。

及肩的雪白髮絲因他的俯首而落在豔紅長髮間,宛如一場來得太早的初雪落入寂靜的山野,本已十分溫柔的雪更融去了所有堅硬,浸潤到期待著雨露的每一片秋葉裡,一點一滴染上緋色,直到在冰冷中燃起的熱烈與滾燙將一切吞沒,燒出滿山遍野的楓紅,無一倖免,甘之如飴。


被褥已被收起,所有凌亂都恢復原狀,連一絲氣味也不存,燃起的薰香反倒欲蓋彌彰,引人去猜在落葉香氣下覆蓋著什麼甜美的秘密。穿梭在一道道紙門間的侍女自然不會多言,僅奉上新茶,輕聲稟報午膳隨即備妥。赤羽點點頭,也不必多做交代,讓侍女下去了。

赤羽身姿仍是一貫的英挺,然而又隱隱散發著一股饜足似的慵懶,連理應筆直的背部線條都顯得柔和,彷彿輕輕一觸便會重新軟下去。俏如來坐在鏡前將頭髮重綁,眼神不自覺飄到換了件羽織的赤羽身上,忽然惦記起方才落在眼底的一抹紅。赤羽回過身來看到他的目光,便笑了笑。沐浴後含著些微水氣的赤髮尚未束起,垂下肩頭在胸前起伏,光澤瀲灩。

縈繞在耳邊的雨聲,已在不知不覺間止歇。東瀛的秋季到了。

「雨後紅葉頗有可觀。不過……」赤羽看著庭中秋葉說,語帶調笑,「九界亦有楓紅勝火,我們的鉅子大人也許不希罕了?」

俏如來瞥過去一眼。「那俏如來是不是該問,東瀛也有雪似殘月,中原的雪對軍師大人來說,想必已是過往雲煙了吧?」

見赤羽笑起來,俏如來知道自己的表情眼神肯定洩漏了什麼,不願從鏡裡證實,又有些賭氣不願看他,即便知道這麼做只會將赤羽逗得更樂,還是將視線轉開了,朝外望去。紙門框出的一方天地中檐滴點點,被雨洗過的紅葉嬌豔欲滴,更添朱紅,葉尖勾著將落未落的雨水,彷彿心有眷戀。依依不捨的,卻又不知是那枚紅葉或是那滴雨。

他注視著那枚紅葉,直到雨滴終究滑落塵土,從此路分兩條,天各一方,想到赤羽說的業,內心寧靜。回頭去看赤羽,只見那雙鳳眼裡仍是盛滿笑意,以及更深的溫柔,這次俏如來沒有轉開視線,凝視著赤羽朝自己走來。

赤羽彎身時,俏如來也仰起頭要吻上去,身子卻突然一輕,竟被騰空抱起。他一聲輕呼,連忙伸手攀住赤羽的肩。

「不是說了留待事後嗎,我可還記得。」赤羽笑道。

反正都被抱起來了,俏如來索性找好平衡,勾住赤羽的頸子讓自己在他懷裡躺得穩些。「先生是在暗示自己尚有力氣,儘可以再來一次?」

赤羽哈了一聲,低聲笑道:「去賞楓跟再來一次,你選哪一個?」隨即又貼到俏如來耳邊,用更醇厚也更誘惑的聲音說:「其實並不衝突,你說是不是?」

俏如來看著赤羽想,對這個人,我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。他仰首在赤羽唇角一吻,隨即將發燙的臉埋到他肩頭,感覺到笑聲帶起一陣陣的起伏震動。在他閉上的眼底,浮現的是自己尚未見過,但也可以說是已經見過的,東瀛最熱烈的楓紅。


前路已註定,明日不可期。唯獨在被染出一片紅如業火的楓林裡,曾有兩人並肩而行,任雨露打濕衣袖,留下一同灰飛煙滅的記憶,此後各自安好,如業纏綿,終無盡期。




<End>

2017/8/4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